文|钟世华
[摘 要] 韦其麟的诗歌中有大量关于广西地域与壮族文化的书写,其漫长的写作生涯绘制出了一幅丰富多彩的广西画卷,并由此形成了恢宏壮阔的文学地理空间。这种空间主要通过其诗歌中所凝构出的诗语意象展现出来。这些意象不仅能够凸显出他对广西地域景观的真挚书写,而且在展示其壮族特性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与此同时,这些诗语意象生成于独特的壮族文化空间之中,饱含着深厚的壮族文化内蕴。
本文作者钟世华(右)与著名诗人韦其麟(左)
韦其麟,男,壮族,1935年1月出生,广西南宁市横县校椅镇文村人,大学学历,教授,中国共产党党员,广西著名的现代壮族诗人、作家。著有长诗《百鸟衣》、《凤凰歌》。曾任广西文联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第五、第六届副主席,广西第四、第七届政协委员,第六届全国政协委员。
一、研究缘起
进入当代以来,韦其麟作为壮族诗人的重要代表,多次出现在文学史与诗歌史的写作中。[1](P92)其诗歌创作还曾被译介到国外———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韦其麟的诗被译为英语、日语等多国语言。这极大地增强了其作品的传播与影响力。苏联评论家奇施柯夫曾将韦其麟及其《百鸟衣》,与内蒙古青年作家玛拉沁夫、撒尼族长诗《阿诗玛》以及其他民族的童话与传说并置起来,认为“韦其麟的长诗《百鸟衣》在这些作品中占有自己一定的地位”。[2]这不仅充分彰显出了其少数民族诗人的文化身份,而且对其在当代文学中重要地位的确立,提供了很大的助益。
从韦其麟的研究状况来看,当前学界的研究涉及了对其诗歌中所表现出的文学地理学因素的挖掘。这些研究将重点放在了呈现韦其麟与民族文化的紧密联系之上。如杨长勋通过解读韦其麟诗歌所表现出的对“民族文化”的热情拥抱与深刻再现,将其称作“民族文化的朝圣者”。[3]郭辉、[4]肖远新、[5]丘振声[6]等人的文章则从“民族文学”“民间传说”“民间故事”等角度来观看韦其麟叙事诗,鲜明地呈现出了其诗歌创作与民族文化之间紧密关系。杨璐萌主要探究了韦其麟民间传说题材的叙事诗中所表现出的“壮乡民族空间”的构建,剖析了构建的三个层次———即地理、想象、心理,指出韦其麟的民间传说题材的叙事诗“真实地反映了广西的自然地理环境,并且通过想象使整个壮乡民族空间更具文学性,同时有着鲜明的情感价值取向。”[7]以上的这些研究将关注点放置在韦其麟与民间文学、民族文化等因素的紧密关系上,在呈现地域、文化之于韦其麟诗歌创作重要影响的同时,逐步建构出了一条从“文学地理学”角度来探察其诗歌的研究路径。
韦其麟的诗歌创作立足于广西地理空间,悠久、厚重的壮族文化赋予了该地理空间以独特的民族色彩。根本上说,他的写作包含了两个主体性要素,一是对壮族民间文学的深刻传释,二是对广西地域文化的集中再现。此两者均生成于广袤而又多样的广西地理空间之上,不仅凝聚了壮族人民对本民族历史的思考,而且饱含着他们对广西地域的深厚情感。因此,从文学地理学角度来研究韦其麟诗歌便具备了独特的优势。也正如杨义所说:“探讨文学和地理关系,它的本质意义就在这个地方,就在于回到时间在空间中运行和展开的现场,关注人在地理空间中是怎么样以生存智慧和审美想象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生命的表达,物质的空间是怎么样转化为精神的空间。”[8]这即是说,文学地理学的研究拓展了原有的以“时间”为主体的史学呈现,在建构出“空间性”研究视域的同时,经由对时间与空间的关系审视,融构了文学与地理、物质与精神等诸多驳杂要素,表现出了较强的综合性。
鉴于韦其麟诗歌所呈现出的独特地域性、民族性以及文化性,对其进行文学地理空间角度的研究便具备了可能性,而其诗中所凝构的诗语意象正成为此项研究的有力载体。笔者发现,在韦其麟的诗歌中,诗语意象的凝构成为其创作的突出特征,这些意象不仅能够凸显出他对广西地域景观的真挚书写,而且在展示其壮族特性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与此同时,这些诗语意象生成于独特的壮族文化空间之中,饱含着深厚的壮族文化内蕴。因此,笔者拟从诗语意象的角度入手,对韦其麟的诗歌创作进行探究,在深入考辨其诗歌所展示的文学地理空间的同时,试图挖掘有关韦其麟诗歌研究的新的增长点。笔者的研究并不局限于韦其麟所创作的民间传说、民间文学题材的叙事诗,而是将视域放在其整体的创作生涯之中,围绕着地域性的直观展示、民族性的真挚书写以及文化性的深刻再现这三条线索进行探究。
二、诗语意象表现之一:地域性的直观展示
对于少数民族诗人而言,浓郁的地域性通常能够成为其重要的创作标识,而地域文化本身则作为构筑文学地理空间的本体性要素,为研究者们所重视。洪子诚与刘登翰曾道明了探究诗歌“地域”问题的重要性,指出该问题的提出“不仅是为诗歌批评增添一个分析的维度,而且是‘地域’的因素在80年代以来诗歌状貌的构成中是难以忽略不计的因素。在诗歌偏离意志、情感的‘集体性’表达,更多关注个体的情感、经验、意识的情况下,‘地域因素’对写作,对诗歌活动的影响就更明显。”[1](P253)小说家东西在一篇访谈也谈到:“作家就像植物,他们在不同的土壤、阳光、气候和民风民俗的作用下,形成不同的创作风格。”[9]而读者通过这些由不同的“土壤”“阳光”“气候”“民风民俗”所凝构而成的地域文化风物,不仅能够窥见诗人们富于民族性的诗学表达,还能感受到风物本身所带有的鲜明的地域色彩。
从某种意义上说,不同的地域环境会产生风格迥异的诗歌地理意象,这些意象立足于诗人独特的地域感受与生存体验之中,其自身蕴含着丰富的诗学表达。韦其麟在其诗歌写作中有着鲜明的地域性呈现,其诗作中经常出现“百鸟衣”“花山壁画”“桃金娘”等独具壮族文化特色与广西地域特征的地理意象。这些意象一方面凝结了他对壮族文化的深刻思考,另一方面则饱含着他对广西地域的真挚情感。韦其麟曾谈到了“地域景观”对写作《百鸟衣》的重要影响:“当我要向读者介绍古卡家时,一闭上眼睛,那些幽美的情景就呈现在眼前了。山坡呀,溪流呀,鸟呀,果子呀,甚至也听到了那回响在深山中的优美的山歌声。这使我很顺利地把南方山村的色彩描写了出来。”[10]而《百鸟衣》中也多次呈现了“南方山村的色彩”,如诗句:
“绿绿山坡下,/清清溪水旁,/长棵大榕树,/象把大罗伞。//山坡好地方,/树林密麻麻,/鹧鸪在这儿住下,/斑鸠在这儿安家。春天的时候,/满山的野花开了,/浓浓的花香呀,/闻着就醉了。//夏天的时候,/满山的野果成熟了,/甜甜的果子呀,/见着口水就流了。//秋天的时候,/满山的枫叶红了。/红叶随风飘呀,/蝴蝶满山飞。//冬天的时候,/小溪仍歌唱,/松林仍旧青,/象春天一样。”[11]
“百鸟衣”这一壮族地理意象正是在“南方”的地域景观中生成,这既表现出韦其麟对“山坡”“溪水”“榕树”“鹧鸪”等自然景色的赞美,又包含了他对山中“春”“夏”“秋”“冬”四季优美景观的赞叹。作为长诗《百鸟衣》主导意象,“百鸟衣”不仅直接建构起了故事的整体,而且其自身带有着丰富的壮族文化内蕴。“百鸟衣”尽管在长诗中出现的次数很少,但它的作用不可或缺。从依娌被土司抢走时对古卡的提醒———“古卡呵古卡,/心理别害怕,/你去射一百只鸟做成衣,/等一百天找我到衙门里!”,到“百鸟衣”的生成———“一百张雉鸡皮,/张张一样美,/缝成一件衣,/羽光亮闪闪”,再到古卡依凭借“百鸟衣”将土司杀死,故事被不断推向高潮,独具壮族特色的民间文化也集中传达出来。
“花山壁画”作为韦其麟诗歌中重要的壮族地域风物,其自身带有较强的历史性,寄寓着诗人对壮族文化历史的思考。据韦其麟考察,“花山壁画是壮族古代的宝贵文化遗产,它分布在桂西南壮族聚居的宁明县明江沿岸和龙州、崇左、扶绥等县左江两岸的石灰岩峭壁上。”他同时看到:“花山壁画所在地区,流传着许多有关传说……这些传说当然不是对壁画内容或来由的科学解释和阐明,而是壮族人民借这些壁画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是民族精神的寄托。”[12](P74)这便在有力呈现“花山壁画”壮族地域属性的同时,再现出了其所承载的丰富的地域文化。如在《花山壁画之歌》一诗中,韦其麟通过歌颂“花山壁画”,集中表现出了他对“义军”英勇精神的赞美之情———“庄严的崖壁含着悲愤,/高高托起壮丽的图景;/英雄的山头并没有沉沦,/不屈的队伍又重现踪影。”这种将自我情感寄托于民族风物的写作,具备了壮族文化的传承意识。此外,“花山壁画”还体现出了一种“寻根”的气质,有学者就将“花山”看作是“民族文化精神与地域文学特质的灵魂”。[13]因此,韦其麟通过描绘“花山壁画”,深刻地诠释了他对广西地域文化内涵的理解。
又如“桃金娘”是壮族特有的花,其本身不仅带有着鲜明的壮族地域色彩,而且又饱含了壮族人民的热情。在韦其麟看来,“桃金娘(亦名逃军粮)是壮族地区到处可见的一种普通而美丽的小灌木,春天它以满树满树粉红的繁花打扮着壮族的山山岭岭,夏日又献出一树树甜蜜的紫色的果子。壮族人民对桃金娘非常熟悉而又亲切……”[12](P94)这不仅充分昭示出“桃金娘”之于壮族地区的特殊作用,而且也强调了有关它的书写的重要性。韦其麟的《四月,桃金娘花开了》一诗,借助对“开遍了壮家的山山岭岭”的桃金娘花的描写,着力凸显了“姑娘”崇高的革命精神。诗中的“姑娘”最终化身为桃金娘花———“雨过了,人们把姑娘呼唤,/不见了,再听不见姑娘的回应。/只见满山长起绿绿的小树,/小树开满了红花多么鲜艳。/天晴了,人们把姑娘呼唤,/不见了,再看不见姑娘的身影,/只见漫山的小树结满果子,/紫红色的小果象蜜一样甘甜。”———她为着革命事业而不惜牺牲自我,给予后来者以极大的精神砥砺。
三、诗语意象表现之二:民族性的真挚书写
作为少数民族诗人的重要代表,韦其麟的诗歌中自然包含着鲜明的民族性。而对“民族性”的坚守,是韦其麟创作中一以贯之的理念。笔者曾看到他初期诗歌中所表现出的“民族性”:“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发表《玫瑰花的故事》《百鸟衣》等叙事诗开始,他的诗歌便以其独特的民族性表达及多元的民族形式再现为学界所接纳。”[14]不仅如此,韦其麟在随后的写作中也并未抛置其本有的“民族性”,并且呈现出了不断强化的姿态,这对于当下的少数民族诗歌创作具备着重要的启示意义。就具体的写作来看,韦其麟对于民族性的展现主要通过“神话意象”“英雄意象”来完成,这些意象一方面植根于丰富多彩的民间神话传说,另一方面则体现在对近、现代英雄革命斗争的描摹上。
在创作初期,“民族性”几乎成为了韦其麟的唯一源泉,他也由此塑构出了鲜明的民族性意象。如在《玫瑰花的故事》中,“玫瑰花”这一“神话意象”摆脱了一般性的西方文化内涵,而被诗人赋予了鲜明的壮民族特征。该诗通过叙述尼拉与夷娜之间的悲剧爱情故事———二者因反抗国王和王子的“霸权”,最终“拥抱着撞向石台”———最终生成了“玫瑰花”这一“有刺的奇花”。由于故事本身带有着强烈的壮民族文化内蕴,在此基础上所生成的“玫瑰花”则自然具备了鲜明的民族性特征。正如诗中所写:“时光象万丈瀑布哗啦啦地倾泻,/春连着夏呵,秋去冬来又一年。/那堆黄土忽然长起了一枝有刺的奇花,/殷红的花瓣绿绿的叶,/馥郁郁的花香溢满园。/‘玫瑰花’——— 人们给它安上名字,/就从那时候起哟,世界上才有了玫瑰花。”又如《百鸟衣》中,韦其麟围绕着“百鸟衣”这一“神话意象”,书写出了独具壮民族特色的民间文化传说。诗人将“百鸟衣”作为“神衣”来再现,极尽了其所具备的神奇力量,如诗句“你看羽光亮闪闪,/百鸟衣是件神衣,/九洲里头找不着,/寻遍四海难得到”“穿了百鸟衣,/老头也变得后生俊俏;/穿了百鸟衣,/姑娘见了心欢就会笑。”等。而这一具备着“神力”的“百鸟衣”最终帮助古卡战胜了邪恶的土司,这同时暗含着壮族人民对于困扰其生活的“土司”制度的反叛。
韦其麟在1984年所作的长诗《寻找太阳的母亲》中,也直接呈现出了壮族古老传说的影响。该诗的引言部分写道:“这是一个永远年轻的故事,/却又非常非常的古老———/那时候,我们的祖先/还没有见过太阳;/那时候,壮人住在/没有太阳照耀的地方。/只是传说,在遥远/遥远而又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给人间以温暖的/给世界以光明的/辉煌灿烂的太阳。”韦其麟循着这一“永远年轻而又非常古老”的壮族传说,书写出了壮族的“逐日神话”。本质上看,该“神话”带有着对其他民族文化的变构性质。诗中的这位“年轻的孕妇”,为着满足乡亲们“对光明的殷切的渴求”与“对温暖的深沉的想望”,兀自走向了寻找太阳的路途中,这使得“母亲”与汉族逐日神话中的“夸父”形象等同,但韦其麟又对此进行了自我的变构。因为诗中的“孕妇”在阐释自己“逐日”理由时说:“当我死去,还有我的儿子/继续我的道路,走向太阳。”由此,“母亲”的形象中也融入了“愚公”的精神特质。可以说,韦其麟以其出色的艺术想象力实现了对民间文学的创造性思考,营构出了独具壮民族特色的“逐日神话”。
如果说《玫瑰花的故事》《百鸟衣》《寻找太阳的母亲》等诗歌中建构出了壮民族特征鲜明的“神话意象”,那么《平天山传奇》《郁江的怀念》《红水河边的传说》《凤凰歌》等诗,则将视域投向了壮族近、现代的斗争生活上,由之凝构的“英雄意象”则与壮族人民的英勇精神紧密联系起来。近代以来,壮族人民因不满封建统治、军阀混战等带来的压迫与动荡,不断地进行着反抗与斗争,涌现出了一系列的民间传说,比较典型的如太平天国传说、左右江革命传说等。这些传说在反映壮族人民勇于抗争的同时,也为后世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材料,韦其麟的许多创作即源于此。如《平天山传奇》歌颂了太平天国时期壮族农民领袖黄鼎凤领导的农民起义,《郁江的怀念》书写了郁江自太平天国到新中国这段时期的丰富历程,《红水河边的故事》则歌唱了赤卫队与人民共同抗击敌人的英勇气概……而其长诗《凤凰歌》则立足于解放前壮族游击队在党的领导下的战斗生活,在塑造达凤由壮家孤女成长为游击队女英雄的过程中,呈现出了壮族人民奋勇抗争的决心与勇气。正向学者黄桂秋所说:“《凤凰歌》是作者(指韦其麟)在民族文学创作上的新成绩,是一曲优美动人的民族颂歌。”[15]
民族性不仅作为韦其麟诗歌写作的重要坚守,更成为了少数民族诗人理解本民族文化的一把“钥匙”。正如有学者所看到的:“……一部作品内容的民族化或区域化程度是与作者对本民族、本地域民族生活的理解深度成正比的。对于一个民族或区域的历史文化、生存状况体验愈深,他笔下的艺术造型也就愈洋溢着独特的区域或民族气息。”[16]韦其麟对于壮族文化、生活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他与壮族民间文学之间更是形成了双向的互动关系,这就决定了他对壮民族特征的传释更具创造性,使其立足于民族性的诗歌写作也更为自然与生动。(原载《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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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1期。
作者简介:
钟世华,1983年生,广西合浦人,山东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博士,南宁师范大学文学创作二级。作品散见于《诗刊》等刊物,有作品入选《2009年诗歌年选》等选本。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诗歌研究与评论,在《南方文坛》《广西民族大学学报》《民族文学研究》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20余篇,有多篇论文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转载,著有《穿越诗的喀斯特——当代广西本土诗人访谈录》(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年),诗集《冬天里的光》( 漓江出版社,2016年),主编有《广西诗歌地理》(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7年),曾获广西第十五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三等奖等。
(责任编辑 于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