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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人物】张晓龙 以至真心 行高远事

时间:2020/8/31 15:06:10


采访、文/洪广玉 图/被访者提供 编辑/Grace 版式/段平


论语》有言: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说的是一个人的礼仪要和性情、修养相吻合,太直则显粗鲁,太讲究则显矫情。

张晓龙不仅懂礼仪,更懂得知行合一。我想,他已经诠释了什么叫「君子」。



职业

“做礼仪设计,必须遵循典籍和史实”

“礼仪赋予戏剧的是历史厚重感和仪式感”

我见张晓龙老师时,他正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里拍摄一档节目。和一般的宣传大片不同,在这里,他并不是完全的“主角”,因为主角是书画,是传统文化。不过,我看见张晓龙在驻足欣赏,在和博物馆馆长交谈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倾慕和好奇,遇到自己不懂的专业问题,他也完全不介意请教。张晓龙说,他希望能为优秀的传统文化发声。


从《甄嬛传》“温太医”开始,十年过去,张晓龙仍然是那个儒雅、有担当的人。但张晓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真实、真诚——说不清楚是哪一点,也许就在某句不经意的话,某个细节上,他不会掩饰,也不刻意表达什么,这种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让人非常暖心。


这种分寸感还体现在他对自身的定位和展示上。他完全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管是谈到礼仪还是传统文化,他知道一件事的价值,但并不夸大它。我想,这才是他“儒雅”背后真正的支撑。也因为如此,我相信他可以在自己的路上走得很远。



P=phoenix lifestyle

P:当你设计古代礼仪时,它有多大程度呈现了客观的部分,又有多大程度体现了你自己的审美?

张晓龙:总体上来说,我们都是要遵循典籍和史实的,但每个作品中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在《如懿传》里,其中有一个场面是“如懿大婚”,我们就参考《清实录》去创作,又比如“雍正大丧”这个场景,我们也是按照历史记载去呈现它。

但是我们同期拍的另外一个戏,可能艺术创作就多一点,比如其中有一个葬礼的场面,就不会像“雍正大丧”那样还原。我们的工作是要营造一种氛围,这种气氛让观众更相信剧情,同样是依照历史,但不是一加二加三加四这种,而是挑出一个点,在这个点上放大处理。如果说《如懿传》中有恢复到了百分之七八十,那么有的作品,比如《唐砖》,可能就是20%,剩下80%都是艺术创作的成分。


P:你的同行会接受你的礼仪指导吗?会有什么反应?

张晓龙:我觉得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我之前也有老师去教礼节,但只是教如何磕头、作揖这种简单的。后来我创立了礼仪指导这个工种,就不只是指导礼节,礼节只占礼仪设计的10%都不到。因为中国古代礼仪里包括吉、凶、宾、军、嘉五礼,实际上,从国家到家庭,人的一生都跟礼仪分不开,所以一个戏从头到尾都跟礼仪有关。但最初大家并不是很理解,有的导演刚开始的时候会觉得你耽误他们的拍摄进程,后来他发现我的工作可以赋予这个戏历史厚重感、仪式感,戏更好看了,他就觉得有用。到《甄嬛传》播出后,更多人才知道、认可礼仪设计。所以说,这是一个将近20年的磨砺过程。


P:有人说,看你的电视剧中的一些场景,会让他能想起87版的《红楼梦》,这两者在礼仪设计上有什么异同?

张晓龙:其实我们一直也在参考87版《红楼梦》,它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它的服饰、造型就不说了,仪态部分,演员也都学了两三年。我在参与《甄嬛传》时说,现在节奏快了,演员没有那么多时间,你必须在短期内让他们很快地进入角色,要在仪态、礼节上帮助他们。但另一方面,我们现在的演员更有基础,因为都是专业学习过表演的,接受起来也比较快。

87版《红楼梦》非常漂亮,确实是经典,《甄嬛传》也非常漂亮,然后到了《如懿传》,你会发现里面的服装可能更胜于此前的作品。以前没有那么多资金预算的投入,不是每件服装都是真正绣出来的,但现在都是一件件绣出来的。



生活

“生活需要有仪式感”

“要从美学高度去保护和传承传统文化”

P:“德”是礼的灵魂,今天的道德要求和古代已有很大不同,你如何看待“礼仪”对今人的要求?

张晓龙:不管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尊重”和“德”都是最重要的。虽然现在外化的表现形式越来越简化了,但是内在的尊重不能少。我也一直在说,生活需要有仪式感。从另一种角度来说,现在其实也不是更简化了,而是更讲究实惠了。


P:你认为简化和仪式感之间有矛盾吗?

张晓龙:我觉得不是完全矛盾,但也不是没有矛盾。如果你简化到一定程度,比如说过春节的时候,“福”字没有了,“春联”没有了,“灯笼”没有了,屋子里还是那样子,穿的也跟平时一样,那这个节也就失去了意义。

现在的很多孩子喜欢圣诞节,是因它从平安夜到圣诞当天,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酝酿了,也有“圣诞树”的仪式感,有仪式感的节才有意义。我们要让中国的节日也有仪式感,让它与众不同起来。


P:今天,我们面临着很激烈地中西方文化碰撞,你怎么看待继承传统文化这件事?

张晓龙:传统文化是很脆弱的,所以才要保护它。我提出的观点是,要从美学高度去保护它、传承它。很多地方打着传承的幌子实际上是为了赚更多钱,这其实是糟蹋它。只有你有一定的能力,有前瞻性,才能够去传承传统文化。把本来的保护好,再融合发展,在更高的审美层次兼收并蓄,这样才能面向未来。很多国家,对于传统文化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成就

“今天的我,源于小时候披床单扮古人的梦想”

“一步步走到今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有人说张晓龙骨子里自带古典情结,采访时,他说这种情结可以追溯到童年,小时候他喜欢在家里披着床单扮演古人,拿个棍子当剑演侠客,看三国的时候,会把自己想像成吕布。


偶像文化刚兴起的年代,大家都迷恋“小虎队”,少年的他反而更热衷中国历史人物。读过《secret》的人应该知道,这本书讲的“吸引力法则”,说的是,你灵魂深处渴望和热爱的事与物,宇宙自有回应。


也许冥冥之中,张晓龙与中国古典文化早已有着莫名的联接,儿时的古人装扮、读书时喜欢的历史课,热爱的古典文学、大学学的又是中国民族舞,“吸引力法则”在多年后应验了。


P:你在多个场合都表达过,与当演员相比,你更看重老师这个职业,这是为什么?

张晓龙:主要是因为我现在这个职业还没有找到人来替代。像演员,我这个角色谁都能演的话,我就不用去演他了,但礼仪指导这个事情目前别人还不能做。这个行业,还是有信息不对称的地方。但对于我来说,做礼仪指导是我的使命和责任,我要坚持下去,而且要做好。


P:那什么样的机缘,让你选择了这个职业?

张晓龙:应该说,人在不同时期,考虑的事情不一样。大学毕业时,我首先是要养活自己,当时我住在地下室,然后要去郊区去教课、教舞蹈,因为本职工作只有基本工资。能够养活自己以后,我会想应该做什么,因为在戏剧学院工作,我是不是应该去学习更多东西?所以我就去听表演课,只有听很多课才可以去演戏,才能知道学生们需要什么东西,然后就真的去拍戏了。

后来我发现那么多古装戏里都没有专业的礼仪团队做指导,我就做科研课题,去研究礼仪,然后在《黄金甲》《赤壁》《孔子》这样的戏里做礼仪指导。一步步走到今天,不是一蹴而就的,好像每一步都是算数。


P:跟你背景、境遇相似的人应该有不少,为什么是你学历史,关注到礼仪,这跟你自身的哪些特点有关?

张晓龙:我觉得挺有意思,你看现在走在大街上,那些穿汉服的人,可能最早都是在自己家披床单的人。我小时候就喜欢披着床单扮古代人,小时候看了三国,就想像我是吕布。冥冥之中我是喜欢传统文化的,上学时喜欢历史课,然后喜欢古典文学,上大学学的也是中国民族舞。所以,今天的我似乎都源于小时候那个披床单、拿把剑扮吕布的我。人的一生,只要有一步没踏在那里,你后来的路就不一样了。



价值观

“我觉得人生的最高境界是自己舒服也让人舒服”

“我的价值观就决定了我的温暖不是为了取悦别人”

张晓龙1994年来到北京,初到北京的日子,他经历了很艰苦的一段岁月,比如住地下室,但他谈起这段经历反而觉得那是最幸福的日子。


“当你处于最低谷的时候,你每走一步都是往上走,对吧?以前住地下室,夏天热得躺在后海旁边的石头凳上睡觉,因为在房间又热又湿,根本睡不着,外面的石板上太凉了,我就弄个纸板,床单铺在上面睡。当时也不觉得怎么样,就挺开心的,第二天该去上课就去上课。现在回头看那时候,仍然觉得很开心。所以,我觉得用微笑去看世界很重要,如果你有一双发现快乐的眼睛,你自然就会快乐。


P:很多粉丝都说张晓龙是一个暖男,你认同吗?

张晓龙:“暖男”这个形象我认同。我是觉得,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让别人不舒服,我觉得人生的最高境界是舒服,让别人舒服,自己也舒服。你可以有个性,但不能拿个性当理由,让别人不舒服。


P:大家潜意识会把“温太医”的形象放在你身上,但现在很多人讲新潮,讲个性,你会担心自己没“个性”吗?

张晓龙:当然,我其实一度挺焦虑的,从某一方面来说,我发现我没有鲜明的个性。但我觉得,一切存在都是合理的,有的人很冷酷,有的人很温暖,我的价值观就决定了我是温暖的,我不是为了取悦别人,我也没必要为了装酷而酷,这样也蛮好的。我觉得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对家庭有担当,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我们兄弟姐妹5个,我是家中老五,我们家过年全都在我这里,妈妈病了都是我来张罗照顾,这就是我爱的生活,这就是我活着的价值。

妈妈走了后,那几年我的天都快塌下来了,到现在才调整回来。但想想,如果我不是那样极致地去爱她,我可能都活不下去了,会一直生活在后悔当中,正因为我当时放下一切去照顾她,我觉得现在还能够说服自己,才能面对未来。


P:能说一下你业余还有哪些兴趣爱好吗?

张晓龙:坦诚地说,其实我的生活里面全是工作,工作也都是我的生活,我的家庭也是和工作连在一起的。当然,我幸福之处就在于我养家糊口的方式,也正是我热爱的。然后我又能很好地去调节它,比如说我拍戏的时候,我会带着我父母、家人,因为我的工作允许我这样,我觉得也蛮幸福的。



战疫

“为武汉组织物资,疫情也让我重新审视自己”

P:你是很多公益项目的形象大使,你在选择公益活动时会有什么样的考虑?

张晓龙:我会选择比较符合我价值观的项目,比如说母亲水窖,这是一个有20年历史的公益项目。其实生活中我就是个节水的人,在用水上我非常抠,在这方面我们的理念是相同的。其它项目也是这样。

我现在特别希望能做环保。跟家人在一起,不管在哪,看到垃圾都会捡。在三亚海边,我们每周都有捡垃圾的日子——网上有那种二三十块的捡垃圾神器,其实捡垃圾都不用弯腰的。现在大家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但很遗憾的是有少部分人还没有养成保护环境的好习惯。我没有办法去改变别人,那就自己先去做。


P:能说说在抗疫期间你是怎么过的吗?

张晓龙:在整个疫情期间,我跟佳宁还有很多朋友一起组织,从国外采购物资,送给武汉中心医院,我们有个群,可以对接到医生,大家一起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每天也用读诗或者其它方式去鼓舞大家共同战疫。


P:疫情对你自己有没有造成一些冲击或形成一些思考?

张晓龙:有太多的思考了!在疫情之前,我一直认为生活充满了美好,以前都说我要回归生活,减少工作量。现在我发现生活充满了压力,我要努力出来赚钱,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我跟团队说,我要拍戏了,经过这次疫情,我得重新去审视自己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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