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文/陆爱华 图/蔡工作室、HTC VIVE Arts版式/志明
虚拟现实作品
《梦游紫禁城》静帧
蔡工作室提供
继艺术家蔡国强于2020年12月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成功推出首件虚拟现实作品后，HTC VIVE
Arts荣幸地宣布，VR作品《梦游紫禁城》于上海浦东美术馆(MAP)的开馆展中再次展出，展期至2022年3月7日。
这件作品从2019年开始策划，艺术家想象了一场600年前紫禁城建成时烟花盛典，并在浏阳河畔进行了实景燃放。VR里呈现的烟花为360度实景拍摄。带上VR眼镜，就能一次次体验“汉白玉紫禁城”上空的梦幻烟花。本期，VIVE
Arts的中国区项目负责人郑芳为我们解码科技与艺术结合的新领域。
虚拟现实作品
《梦游紫禁城》静帧
蔡工作室提供
通过VIVE
Arts的前沿科技手段，蔡国强想象了紫禁城建成时的一场白日烟花仪式。戴上VR头盔后，观众将穿过时空隧道，进入汉白玉雕琢的空白紫禁城。蔡国强标志性的火药作品以及大型装置的沉浸式与参与性，与虚拟现实科技的特性亦形成共鸣。他的首个VR作品，以火药这一古老的媒介，去挑战VR的调试性、可控性和精巧性，并将工匠手工雕琢的温度和难以控制的烟花爆破，融入虚拟世界。蔡国强的艺术实践与HTC
VIVE Arts的愿景不谋而合，即专注于通过人文与科技的融合，以释放人类无限的想象力。
《梦游紫禁城》作品由一件大型汉白玉紫禁城模型、一件层次丰富的火药草图，以及融合了所有元素的VR作品组成，观众可以在上海浦东美术馆(MAP)展厅二楼的4台VR装置中，戴上头盔踏上一次梦幻之旅。在这部8分钟的VR艺术作品中，观众可以从多个视角见证盛大的白日烟花仪式。
蔡国强表示：“《梦游紫禁城》VR作品与HTC Vive
Arts合作，两年内，又逢疫情期间，我从纽约回上海隔离，再到浏阳、泉州，最后至北京故宫，现在又到上海。作品的主题是梦游，表现一个艺术家在个人梦和集体梦间穿梭，并坦然面对他游走于国家项目和个人创作间的模糊和混沌。
创作VR作品，我最关心的是如何让高科技有温度，留住艺术家动物般的野性?所以我坚持这件VR应该做得像‘农民达芬奇’，不要好莱坞电影的CG世界。我把不同语言和材料嫁接在一起，不怕它生涩和矛盾。这种语言的拼贴和冲突所产生的观念性，对于我而言是更重要的。”
蔡国强VR作品《梦游紫禁城》由HTC VIVE
Arts支持，夏姗姗任执行导演，陈磊任顾问，北京黑弓Blackbow制作视效动画，上海乐杉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实现360实景拍摄，泉州信文工艺制作汉白玉紫禁城模型，浏阳棠花烟花实施燃放。
郑芳
解码VR梦境幕后
郑芳是VIVE Arts的中国区项目负责人，推广其在中国的业务并带领 VIVE
Arts在中国发展和建立与顶尖文化机构，美术馆，艺术家的合作伙伴关系。郑芳于2020年加入HTC，她在金融，科技和艺术领域拥有十多年的专业经验,
曾就职于纽约金融机构雷曼兄弟以及英国佳士得拍卖行等。郑芳常于世界行业峰会中发表演讲，讨论新兴科技于实体经济中的应用以及与艺术教育及文化领域的结合，包括纽约联合国大会UN
General Assembly，巴黎UNESCO教科文组织等。
虚拟现实作品
《梦游紫禁城》静帧
蔡工作室提供
是谁?与蔡国强造首个VR梦
《梦游紫禁城》体现的艺术家的创作和叙事手法是具有开创性意义的，HTC VIVE
Arts非常荣幸能够支持蔡国强艺术实践中对新媒体的创造性的探索，实现他的第一个VR作品，让观众不再是站在一个固定角度观看一场与之有很大距离的烟花盛典，而是完全浸入其中，并以出乎意料的角度体验着这场视听震撼的焰火，时而飞向天空，时而就在焰火发射点旁边。同时，观众在艺术家创作的手工雕凿的汉白玉故宫模型中与艺术家共同“梦游”，体会着历史感和当代感的并存，并经历整个烟花仪式的过程中周围不断发生着的变化，直到它被染色成为一幅立体的彩色火药绘画。
VR这种媒介使艺术家能够超越物理世界的限制，把他们的想象力和愿景变为现实，并让观众身心沉浸其中。我们非常欣赏蔡国强的艺术视野和毅力，他具有开创性的艺术颠覆传统，捕捉了世界各地数百万人的想象力。他用极具爆炸性和极端复杂的手法来实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项目。创作期间运用的科技手段也是打破了VR技术既有的操作规则，富有开拓性和实践性。这件作品对于喜欢蔡国强著名的火药艺术的观众来说，是非常难得的零距离体验。
创新解读“农民达芬奇”语言
HTC VIVE作为VR生态圈的领袖，我们希望通过支持内容的创作和应用，来推动整体行业生态系统的蓬勃发展。VIVE
Arts是一个艺术+科技的全球计划，建立在HTC的愿景之上：科技融合人文可以释放人类更大的梦想。我们认为不管科技发展到什么阶段，艺术永远是人类的精神指引，没有人文的科技是冰冷的，所以通过艺术和文化来体现人文的精髓，构建未来科技的核心，是至关重要的。而且作为VR技术的延伸和应用，艺术一向都是最具实验性的选择。我们支持像蔡国强这样观念性艺术家去创作一些难以想象和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们相信：他们的视野是独特的、是能给科技行业以及全人类都带来启发的。这件作品中大量使用真实拍摄、手工雕刻，将传统与创新结合，这种将艺术家的想象力和科技的颠覆性融合创作出的体验形式，对于我们的观众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
蔡国强作为不断超越着各种界限的国际艺术家，每一次的作品都相当具有挑战性和颠覆性，第一次采用VR参与艺术创作，科技应用的把控与以往现场爆破项目的创作，所需考虑的因素，都依托着各自的特性，其复杂程度可想而知。我们联合全球技术团队，从探讨VR媒介的可能性，到讨论实现作品理念，考虑哪些部分可以用数字技术构造，哪些部分需要以纪录形式呈现，如何实现作品的沉浸性以及其在展厅的呈现”等等，都尽可能从科技呈现的各个层次和角度来最大程度还原艺术家的理念，在作品中留住野生性和动物性，体现蔡国强独特的“农民达芬奇”语言。
疫情期间中国的恢复正常保证了这次项目中许多在当地的高难度大制作(比如在浏阳放的那场白天烟火和360°全景记录等)按计划实现。我们非常敬佩艺术家以及各个团队为这件抱负不凡的作品投入的创造力和灵活度。
这场“白日梦”，做了多久?
《梦游紫禁城》这件作品从2019年开始策划，艺术家想象了一场600年前紫禁城建成时烟花盛典，并在浏阳河畔进行了实景燃放。大家在VR里看到的烟花，为360实景拍摄。
蔡国强邀请来自故乡泉州德化县的工匠们，用德化附近山中的高纯度粘土，模制成型后高温烧制、且经过五个月时间雕刻制成汉白玉紫禁城模型，汉白玉模型完成后，通过3D扫描取得了图像，所以可以看到影片中汉白玉的质感，保留了手工的痕迹和匠人的温度。在烟花360拍摄和模型3D扫描完成后，CG团队将两个部分进行了缝合。这个过程也相当耗时，因为要把每一根烟柱从实景的田野里扣出来，要通过大量的算法进行。
汉白玉模型在做好之后，还从泉州运送到浏阳，再经过火药和烟花的洗礼，并进行了“染色”。艺术家在汉白玉模型上用彩烟，把它渲染出了晨曦中的梦幻之感，更突出“梦游”的气质。VR影片中的汉白玉色彩，也参考了实际“染色”的过程和效果。
蔡国强在描述VR这种特殊媒介的感官体验时表示“我利用VR，发挥烟花特有的失控、危险、紧张和兴奋感，创造出不同的体验，人可以在空中直接穿过烟柱，视角可以突然变换等,
让人感到某种程度的释放。”这正与我们VIVE Arts致力于支持艺术家的实验和创新，通过利用数字科技来超越传统界限的目标一致。
借助“灵魂的媒材”，登月也轻而易举
VIVE
Arts是一个兼具有突破性和开创性的全球项目，已经将其尖端技术引入领先的博物馆机构，如伦敦的泰特现代美术馆、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以及巴黎卢浮宫等。自2017
年成立以来，VIVE Arts曾与一批杰出的当代艺术家合作，包括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h)、劳丽·安德森(Laurie
Anderson)、多米尼克·冈萨雷斯·福尔斯特(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阿尼什·卡普尔(Anish
Kapoor)、程然、黄心健和刘国松等。每一位艺术家都为虚拟现实在艺术创作中的应用带来了其独到的视角。
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 Endodrome, 2019
Virtual reality environment
Soundscape by Corine Sombrun
Supported by HTC VIVE Arts
Courtesy the artist
我们很重视与不同领域、以及跨领域的艺术家合作——从视觉艺术到建筑设计，从电影到表演艺术等等。每一次和不同艺术家的合作都能给到我们不同的启发，也是个充满挑战和学习的过程。我们今天讨论的新兴科技带来的创作媒介和艺术呈现手法，是重要的科技媒材。新媒体艺术家黄心健把这称为“灵魂的媒材”，我是非常同意的。
我们希望平台呈现出的艺术作品，可以从不同角度对观众灵魂和内心深处产生触动，比如安尼施·卡普尔的《Into Yourself，Fall
》和玛莉娜·阿布拉莫维奇的《Rising》都有非常不同的令人震撼的地方。我们与法国装置艺术家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在2019威尼斯双年展上合作的作品，Endodrome通过梦幻般的视觉听觉体验让观众沉浸在液体般、催眠感的色域中，唤醒记忆深处的感知，让观众和她一起进行对空间、内心深处、以及另一层意识状态的不断探索，也是一次非常奇妙的旅程。
Laurie Anderson and Hsin-Chien Huang, still from To the Moon, 2018,
Courtesy Laurie Anderson/Hsin-Chien Huang
每一位合作的艺术家都具有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看到他们大胆的挑战和探索，挖掘VR艺术中新的逻辑美学，这些都是非常有趣的经验。比如我们合作过的美国格莱美奖得主前卫艺术家Laurie
Anderson和新媒体艺术家黄心健合作的作品“登月”，是二人合作20多年以来最富有挑战性的作品之一。它以各种超越边界的实验方式带观众进入外太空，探索月球表面，体验极为波澜壮阔的太空幻想。黃心健曾说：“以前如果我真的要做出一个月球，这不是艺术家所能负担起的，但在虚拟现实里面，其实想象力是我自己唯一的限制。”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在从物理实体走向数字化，这个加速到来的数字现实的未来，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未知的，但也给到艺术家更多的机会来重构世界，超越边界。VIVE
Arts依托于技术的平台上，但我们所有的努力和探索都是为艺术家和艺术受众所服务的，我们了解技术的力量可以打破人类想象的边界，也目睹了这些艺术科技成果带来的很多前所未有的独特感知体验。科技是时代给我们的礼物，但科技艺术是前沿产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其应用有一定的壁垒，所以我们的愿景也是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为艺术家提供更多创作的维度和可能性，让这种新时代的美学语言，可以被任何人，在任何地方感知和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