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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豪挥“敦煌伎乐” 私人珍藏再掀拍卖风云

时间:2022/7/8 11:13:39

图/Bonhams邦瀚斯 采访、编辑/陆爱华 版式/志明


林风眠〈敦煌伎乐〉 (局部)

设色纸本 镜框

131.5 x 160公分

成交价:8,571,000港元

来源:Bonhams邦瀚斯


香港邦瀚斯近期于「中国书画」拍卖会隆重呈献市场历来尺幅最大、且内容最精彩之林风眠博物馆级巨作——《敦煌伎乐》。林氏芸芸作品中,以“敦煌”系列最为稀见,而出自五十年代的更是精中之最,已知传世之作屈指可数,当中四幅已由上海中国画院永久典藏。《敦煌伎乐》是林氏“敦煌”系列中最成熟、最完整之作。在宽一米六、高一米三之巨构上,林氏挥洒自如地呈现共十位飘逸传神的敦煌女子乐人,属其仕女系列中人物最为众多、最为震撼的一幅作品。《敦煌伎乐》来源有绪,六十多年秘藏人间,今乃首度释出市场。本期,邦瀚斯中国书画部国际高级顾问兼主管苗亚杰以“三维”视角解读艺术,为我们带来更多启发。


文学给你

一个不同的角度看世界

苗亚杰女士现居香港和北京,拥有丰富的中国书画拍卖经验。她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 之后往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修读艺术及考古史硕士课程。自1995年开始, 苗女士已经活跃于发展迅速的中国艺术市场, 在中国大陆、中国台湾、中国香港和美国等地区与许多顶级收藏家建立了重要人脉网络。苗女士曾受聘于蘇富比拍卖行长达七年, 先后出任其香港区的中国书画部专家及其纽约总部的中国古代书画部主管。她早年于大陆及台湾的主要媒体任职记者和编辑。近二十年来, 苗女士负责拍卖的书画作品, 已达数十亿港元。


苗亚杰女士的媒体背景,让她具有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有无穷的精力可以把一个选题做到尽善尽美。同时,对市场的敏锐嗅觉,看问题的角度和准确性,这些都是拍卖行专家需要的素养。这些素养对于古代和近现代书画板块,更是如虎添翼。大学主修英国文学专业,之后又在中文系研读一年,“文学给你一个不同的角度看世界”。文学修养对于研究者、收藏家来说,是欣赏艺术品的重要素质。比如看中国书画,不论是赵孟頫、石涛等古代名家,还是张大千、齐白石等近现代大师,都需要在“诗书画印”中综合欣赏,并运用“三维想象力”,因为,没有一张好画是平面的、二维的,如此,才能穿越古今,构建自己独特的艺术观以及欣赏的角度。


从新闻记者跳转到艺术品拍卖,苗亚杰女士一路保持着“学习的状态”,沉浸于艺术的浩瀚海洋中。而能保持历久弥新的热情去挖掘、呈现每一件艺术品背后的故事,享受每一个高光与低潮的时刻,发自内心的兴趣与热爱便成为她源源不竭的动力。


苗亚杰 邦瀚斯中国书画部国际高级顾问兼主管


必将成为林风眠传世

最具代表性的杰作之一

林风眠乃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创作力的艺术家之一,在融合中西的探索上,不断挑战与突破,直到生命的终点。1952年,林风眠曾在信中表示对敦煌艺术之热爱,指敦煌石室的壁画是东方最好的美术品,更是许多欧洲大画家——包括保罗?高更——理想中所追求而没有达到之境界。其两线之间的平涂,中间色的度数,看似简单,林风眠却认为画起来毫不容易——“几乎是人手不能画成”。而这“不能画成”的境界,经过他五十年代反复地探索与尝试,终凭《敦煌伎乐》达成。


林风眠取四张四十公分宣纸拼接,绘制了十位乐女。左侧三位席地而坐,分持古琴、笛子及琵琶,余者分立其后,三两一组,或抚竖琴,或吹箫,或纵情舞蹈,裙带翻飘。观其面容,丹凤眼、樱桃口,眉目低垂,嘴角微扬,均体现了风眠仕女的典型特征。细细审视,每位乐女的肤色,冷暖深浅,皆不相同。视线随着画面流畅的线条游走,当焦点停留在乐女的手相时,更会发现兰花纤指,变幻万端。衣带烘托下,乐女宛若神女,驰然物外,超凡脱俗,观者如置身极乐,耳浴仙界妙音。


苗亚杰表示:“如果说林风眠笔下仕女的身形、姿态借鉴了西方马蒂斯、莫迪利阿尼的意味,那么女性温婉绰约、高洁飘逸的精神内核,则纯正的来自东方。《敦煌伎乐》以其尺幅之巨,布局之完美,画意之完整,加之品相保存之完好,足以令人重新审视画家五十年代的艺术探索与成就。毫无疑问,这幅作品必将成为画家传世最具代表性的杰作之一。”



见证

原藏家20世纪的一生

《敦煌伎乐》— 连同上拍之其他三幅林风眠佳作 — 原属玛希?吉拉特女士(Marcella Geeraert; 1916-1993)珍藏。吉拉特女士出生于美国印第安纳州,大学毕业后搬到芝加哥工作。其先生1948年出任美国银行上海分行经理。夫妇二人1948年2月自旧金山出发到上海,直至1955年9月方得以离沪,乘船经由香港返回美国。旅居上海的七年半时间,吉拉特女士在日常社交活动之外,还学会了画画,甚至学会了英国口音。鉴于林风眠上世纪50年代初返回上海定居后,曾以教人画画维生,苗亚杰女士推测:“当时吉拉特女士有可能师从于林风眠,才有机缘收藏到这四幅佳作。”


1950年代中晚期,夫妇二人先后旅居黎巴嫩首都贝鲁特以及伊朗首都德黑兰,箧中四幅林风眠作品也随之迁徙,二人贝鲁特居所墙上所悬挂的就是这幅《敦煌伎乐》。1961年,吉拉特女士回到美国华盛顿特区,定居于贝塞斯达,这四幅佳作也一直陪伴着她,而《敦煌伎乐》更成为吉拉特女士贝塞斯达家中起居室墙上的唯一装饰,直至她1993年辞世。此后,四幅作品便由其胞妹及家人秘藏,今春方始释出。原属吉拉特女士之其他三幅林风眠作品同为1940至1950年代佳作,包括:《村舍》、《诸雀和鸣》和《打渔杀家》。


《敦煌伎乐》是吉拉特女士上世纪50年代晚期的贝鲁特居所中墙上的装饰。


谈起征集拍卖的过程,苗亚杰女士将她的工作比喻为“电影导演”,“拍完一部戏就归零了,要重新想下一部戏要拍什么。拍卖也是一样,这一季不论拍卖成交了几千万,甚至几亿都好,随着拍卖槌落下,一切就都归零了。”起点与终点交替轮番上演,就算有幸在合适的时间成为“纽约中国古代书画拍卖市场推手”的苗亚杰女士,也不得不顺从于“天时地利人和”之道。在这其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超强敏锐度挖掘到新宝藏,占得市场先机,并学会与年轻更迭的新兴收藏群体打交道。


“或许也因为中国书画需要具备比较高的鉴赏能力,这个领域的收藏家年龄层会稍微年长于其他门类的收藏家。近年收藏家群体出现了年轻化趋势,千禧一代也逐渐进入到收藏领域,邦瀚斯当代艺术的私人洽购曾有九岁的小朋友参加,其父母把选择权交给下一代。这让我们非常喜悦,也非常期待在书画收藏领域遇见更多的Z世代”。而年轻收藏群体自有其特点,“他们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往往不会被“专家”意见所动摇。如何才能打动年轻一代的收藏家?或许只有把心思放在“征集更多具有收藏价值、艺术价值、乃至更贴合时代脉动的拍品”上才是关键。


“其实在这二三十年间,得力于艺术品市场的蓬勃发展,以及收藏群体的不断扩大,不同时代、不同流派的艺术家陆续被市场发掘出来,让更多的艺术爱好者认识到了他们的艺术成就。二十年前不论是京津画派、上海画派抑或是岭南画派,都有大把的艺术家空怀绝技而不为人所熟知,如今这样的画家仍然有,但相对少了,从这个角度说,艺术市场是艺术史不可或缺的组成。”苗亚杰女士希望能够发掘更多潜藏的中国书画宝藏,让艺术史学者、收藏家、艺术爱好者一起关注讨论,欣赏到中国笔墨之美。


1961年,吉拉特女士回到美国华盛顿特区,定居于贝塞斯达,这四幅佳作也一直陪伴着她。


《村舍》


《诸雀和鸣》


《打渔杀家》(局部)